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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首发】国学讲稿之二文学的起源

2021-04-14 阅读 3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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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国学讲稿之二文学的起源
文/南宫木
  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今天我们讲文学的起源。
  中国有着非常古老的历史,是世界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从上古时代就出现了最早的石器文明。通过对多处史前遗址的发掘考察表明,我们的祖先在漫长的史前时代就萌生了丰富的美学观念和多种艺术形式,这里自然也包括了文学艺术。
  关于文学的起源这个问题,现在大致有劳动说、模仿说、游戏说、神赐说、巫术说和心灵表现说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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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劳动说
  劳动说认为,文学艺术起源于原始人类的劳动生活。
  首先,劳动创造了文艺赖以产生的物质基础,劳动创造了人。在长期的劳动实践中,伴随着物质生活条件的改善,人的大脑愈来愈发达,手愈来愈灵巧,而到了他们彼此之间感到有些什么非说不可的时候,语言也就产生了。语言的交流促进了文学的产生。
  其次,原始文学产生于劳动生活的需要。最主要的论点就是原始人类在集体劳动中为减轻疲劳、协调动作,经常配合劳动的节奏,呼喊出一致的有节奏的声音。这种节奏现在被普遍认为是最原始的诗歌。
  最后,劳动是原始文艺的直接表现形式和内容。这点可以从甲骨文的占卜记录中得到证明。
  虽然劳动说确实能解释绝大多数史前或原始文学现象,然而它同样面临着很多难以解释的问题。
  比如原始歌谣中在祭祀悼念死者时唱的挽歌、哀歌,这就很难说是起源于劳动。这类挽歌中的哀悼之情,并非是因为痛惜劳动力损失而生的,而是出于对亲族的同情心所生,而歌中的恐惧之情,也是由于巫术的普遍存在及趋生避死的本能所致。
  鲁迅在谈到原始诗歌起源时,曾经提出过原始人抬木头时产生“杭育杭育派”诗歌的著名假说。这一假说虽然看似有理,但毕竟只是一种猜测。
  没有劳动,人类就不能生存;没有爱情,人类不也一样不能繁衍吗?如果我们把文学的起源可以归结于劳动,那爱情和劳动一样,同样有资格和可能是文学的源头。
  劳动与爱情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伴随着初生的人类并同人类的生命一般古老吗?有什么根据说表现爱情的诗歌就一定晚于表现劳动的诗歌呢?
  当然,这个问题和先有鸡后有蛋一样,是没有尽头的死循环问题。所以劳动说我们只能说它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也仅仅只是一个猜想,并不就是定论。
  在中国现阶段几乎所有的教科书都说文学艺术起源于劳动,但同时又说文学艺术来源于社会生活,社会生活是文学艺术的唯一源泉。可是,社会生活不单包括劳动生活,也应当包括娱乐生活、爱情生活、战争生活、宗教生活等等。既然如此,为什么史前艺术单单只能起源于劳动、产生于劳动生活的需要、反映劳动生活的内容呢?这样一来,社会生活是文学艺术的唯一源泉这一正确命题岂不是错误的,又变成只有劳动生活是文学艺术的唯一源泉了么?
  所以,劳动说固然有其正确的地方,但并不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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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模仿说
  模仿说是指文学的起源来自于人类对自然的模仿。
  这一点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文字的出现。无论是中国或是外国,最早的文字都是象形文。
  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始于商朝。产生于在巫术祭祀仪式中的甲骨文是中国最早的文字形态。
  文字的出现是文学艺术的基础,也是文学艺术产生的必要条件。但文字的出现首先用于记录占卜的结果,《礼记·表记》中说:“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先罚而后赏。”由此可见首先发明并使用文字的,无疑是当时对文字最有迫切需要的巫师。
  但模仿说只适合于解释文字的产生,并不能解释文学的出现。
  还有的人认为文学产生于蕴含着教育和愉悦意味的模仿活动。他们认为文学的起源是自然界和社会生活。但很明显我们既可以在文字作品中看到纪实文学也可以看到抒情文学,这种只承认纪实文学存在的学说自然就有其天然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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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游戏说
  游戏说认为人在现实生活中受到物质与精神两方面的束缚,渴望运用过剩的精力去达到自由,这就是游戏,文学即产生于这种渴望摆脱束缚的游戏之中。而实际上游戏的本质就是人发泄过剩精力的一种自由模仿活动,也属于劳动的一种。这种学说自然就有些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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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神赐说
  神赐说同样是一种很有影响力的学说。它认为文学的产生起源于人的天才,而这种天才是神赐与人的。这种观点看似荒唐实则很有市场。我们现在也会常常听到神童,天才的说法就是这种学说的影响。古诗中也有这样的说法:“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当然,这种说法太过唯心,现在几乎没有人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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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巫术说
  因为巫术的要求产生了文字,这是无需怀疑的。
  在史前人类的社会生活中,巫术活动是非常重要的内容。史前人类不仅通过巫术为生产或战争作准备和练习,也通过巫术活动来预测气候的变化,祛除疾疫,娱乐鬼神,安慰死者,教育后代。这种信仰固然是盲目唯心的,但基于这种信仰的活动却是史前人类的一种普遍、严肃而实际的社会活动。
  早期的文字都是在占卜仪式中产生的,是对祭祀过程的记录,出自巫史之手。甲骨文时期是文学发展的初期阶段,而且受甲骨篇幅和刻录方式的限制,所以语言简洁、体制短小。但在述事或记言上,已经较为清晰。
  我们可以看一段甲骨文中的记载:
  癸巳卜,(),贞,旬,无(祸)?王(占)曰:乃(兹)亦(有)(祟),若偁。甲午,王(往)逐兕,小臣甾车,马,驭王车,子史亦坠。
  这段文字记载了王在出猎之前占卜有祸,以及在打猎过程中果然坠车应验了占卜的故事。从文中可以看出,这段文字已经相当完备,不算是一篇散文至少也相当于现在的一篇日记。可以说,这时候已经有了文学。
  但巫术就是文学产生的真正原因吗?这又未必。
  巫术说强调了想象的作用,而想象无疑是促成文学产生的基本要素之一。但是,文学与巫术尽管在原始社会中有难以割裂的联系,但说到底它们之间还是两种意识活动中的互渗关系。严格地讲,这里不存在谁决定谁的问题,一定要说的话,也是劳动生活决定了巫术活动。因此,巫术说虽然有较多的合理之处,但它也不是文学产生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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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心灵表现说
  心灵表现说认为,表现主观情感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和精神需要,高兴了笑,难过了哭就是证明。这种本能和需要分别以声音、语言、形态、色彩上表现出来,就成为音乐、文学、舞蹈和绘画。因此,情感是一切艺术最主要的推动力。艺术本身也是为了满足人类情感宣泄的需要。
  这也是我个人最为认可的观点。
  这种观点同样可以在两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的获奖感言中看到。
  高行健曾获得2000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他在获奖感言中这样说:
  “语言不只是概念与观念的载体,同时还触动感觉和直觉,这也是符号和信息无法取代活人的言语的缘故。在说出的词语的背后,说话人的意愿与动机,声调与情绪,仅仅靠词义与修辞是无法尽言的。文学语言的涵义得由活人出声说出来才充分得以体现,因而也诉诸听觉,不只以作为思维的工具而自行完成。人之需要语言也不仅仅是传达意义,同时是对自身存在的倾听和确认。”
  莫言在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感言中这样说:
  “对一个作家来说,最好的说话方式是写作。用嘴说出的话随风而散,用笔写出的话永不磨灭。”
  从这两位作家对文学的描述来看,他们的写作动机都是源于自身情感宣泄的需要。
  我相信这也是所有从事文学创作者的最初始的动力。
  所以说,文学既不是出于劳动的需要,也不是为了模仿大自然,或是为了做游戏,文学的产生还是要从人的本能倾述愿望这里找原因。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谢谢各位,我们下节课再见!

2021.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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