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平水韵和新韵
文/蓬莱仙客(陈宜浩)
笔者和诗友的交往中,常常遇到这种情况,少数热衷于使用平水韵人,对新韵诗嗤之以鼻;而个别只写新韵诗的人,也嘲笑平水韵是老古董。如此厚此薄彼,实在大可不必。
平水韵与新韵,并非井水与河水的关系,两者有许多相同的地方,重合的地方。请看李白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首诗不论你用平水韵还是新韵去衡量,都是符合格律和韵律的。再如杜甫诗:“蓬莱宫阙对南山,承露金茎霄汉间。西望瑶池降王母,东来紫气满函关。云移雉尾开宫扇,日绕龙鳞识圣颜。一卧沧江惊岁晚,几回青琐点朝班。” 这首诗同样如此,经得起平水韵和新韵的检验。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平水韵与新韵有许多共同的地方,说明汉字的读音虽然经历千年沧桑,但许多字的读音和平仄仍然保持在原来的状态。
当然,平水韵和新韵有明显区别。不同的地方主要有两点:1、个别字的古音与现在的读音不同,如 “斜” 字,在平水韵中与 “家” “花” 同韵。“杯” “回”则与 “开” “台”同韵,但若用现代国语(普通话)来念,它们已经不同韵了。2、平水韵有入声,如 “漆”、“石”、“八”、“达” 、“读”…… 等字,在普通话里它们都是平声,但古时候这些都是入声字,统统归入仄声。
由于读音的时代变迁,有时用平水韵写诗也会遇到一些尴尬:诗中所用的韵字,明明在平水韵里完全合撤,但念来念去总是不顺口,好像不押韵似的。上面提到的“斜”“家”同韵,“回”“开”同韵就是如此。还有离得更远的,如 “涯” 字,它既可在“花”韵,也可在“支”韵(读作yi),即与“时”“奇”“思”同韵,如白居易诗《中秋月》:“ 万里清光不可思,添愁益恨绕天涯”。如果现代人也把“涯”字作支韵入诗,用平水韵来衡量完全没有问题,但读者能念得押韵吗?对平水韵认识不深的读者还可能认为你出韵了呢!
所以,用平水韵写诗,应该尽量避免今古读音差异较大的韵字,尽量向现代读音靠拢。如果能做到既符合平水韵,用国语(普通话)来念诵也能琅琅上口,那就最理想了。其实这也不难,只要用点心思,就能做到。笔者长期用平水韵写近体诗,同时注意诗作的念诵效果,基本做到了用现代读音来念诵诗作,也不至于拗口。
格律和韵律是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发展成熟的。古人尚且与时俱进,我们更不应墨守成规。所以,用开放包容的心态看待新韵,以继承传统,发扬传统的精神使用平水韵,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